——我昨晚都发现自己有白头发了,你看这事儿给我愁(chóu )的。转班(bān )是不可能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转班的,你们这些生意人,不要把商场圆滑那套用在我(wǒ )这个祖国(guó )小花朵身上,不合适,我是个正经人。
迟砚走在最后,吉他还背在身上,眼皮耷拉着(zhe ),好像对(duì )什么都提不起劲来,一身黑把他眼神里的淡漠衬得更深。
他想玩,就陪着玩玩好了,她还会怯(qiè )场不成?
别看这小破车破,后座车窗户只剩下一半,夏天漏光冬天漏风,但这小破车(chē )从孙家花(huā )圃开业就一直在,见证孙家兴衰,从家族小花圃到全国连锁,说是孙家吉祥物都不为(wéi )过。
??条缝(féng ),孟行悠也没看是谁,说话声音带着困劲,三个字一字一顿,尾音拉得老长:干、嘛(ma )、啊——
再接着她听见身后哧啦一声,椅子被拉开,迟砚坐下来,双腿交叠搭在课桌前的横杠(gàng )上,似有(yǒu )若无看了她一眼,清清淡淡的眼神无光,传递着一个信息——别躲了就是看你呢高速(sù )搭讪精。
这狼狈又惊恐的滋味,非要打个比方就是她在一个湖边小心翼翼绕路走,生怕惊扰到(dào )湖底的怪(guài )兽,可这时有个大石头突然砸进湖里,从头到脚扑了她一身水不说,怪兽也跳出来,一副要吃(chī )了她的样子。
她就不明白了,家里往上数好几代,就没出过孟行悠这类一句话能把人(rén )噎死的品(pǐn )种。
再说下去也是吵架,孟行悠在孟母火力全开前,结束话题先挂了电话。
里面有人(rén )说了声请(qǐng )进,孟行悠跟着孟母走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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